在这种不可逆转的悲伤面前,再诚挚的安慰都会显得苍白无力,起不了任何安抚作用。 凌晨,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,万籁俱寂,洛小夕的手不自觉的收紧,抓住了身下的床单,有些艰难的出声:“苏亦承,不要……”
苏亦承笑了笑:“比如哪里?” 他踹了踹旁边的人:“10月15号是薄言的生日对不对?”
陆薄言的额头抵着苏简安的额头:“下辈子,你也没有机会离我那么远了。” 他不敢多问什么,发动车子,将车速开到允许范围内的最大,用最短的时间把陆薄言送到了会所门口。
陆薄言还站在原地,一直在看着她。 本来,他是想再逗一逗洛小夕的,但是为了避免把自己绕进去,他还是打算暂时放过她。
“他们还可以重头来过东山再起。”陆薄言说,“但是想从陈氏再爬起来,没有可能了。”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最后,一帮人开始哄堂大笑。
靠,他还以为他们接下来的主要工作是收拾康瑞城呢,陆薄言哪来的这份闲情逸致? “你想,你想……”洛小夕十分罕见的说不出话来,但为了底气,还是倔强的看着苏亦承,找了个替代词,“那个!”
医院。早上七点。 不管陆薄言有没有出差,苏简安本来跟康瑞城毫无瓜葛,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要求?
“……”苏简安默默的,默默的移开视线。 “这个我暂时还没争取到。”洛小夕双手撑着下巴,卖了一会儿神秘,把这两天和苏亦承的种种全都告诉了苏简安。
自从那天后,苏简安明显感觉到陆薄言比以前更忙了,但他还是按时上下班,每天接送她。 “可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换过了吗?”苏简安疑惑的看着他,“你昨天穿的不是这套啊。”
苏简安自己推着轮椅出去,陆薄言跟在她身后,进电梯后刚好碰上早上来给苏简安量体温的护士。 唐玉兰把牌拨进麻将机里,叹了口气说:“这小子对我都少有这么贴心的时候。”
陆薄言说:“你开始看新闻的时候。” “从大学开始,简安就很关注各种商业财经报道,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对这方面感兴趣,后来才知道,她只是在看那些关于陆薄言的报道!唔,她还会收藏哦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苏简安很随意的直视着陆薄言,“我就是想用个特别的方法把你叫醒。” “但是我没听清楚。”洛小夕认真的看着他,“你刚才的‘我们不是没有可能’,是不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你突然发现你不讨厌我,想和我试一试?”
婚礼? 因为已经彻底不在意她了么?
苏简安看了他一会,拿开他的手坐起来,刚要下chuang,手突然被人攥住了,陆薄言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:“你要去哪儿?” 她推开车门下去,进入警局,又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但他完全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,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报告给苏亦承。 苏亦承拉过被子蒙住头,沙哑着声音重复:“小夕,去开门。”
洛小夕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这种充满了成就感的笑容,好像他做了一件让自己非常满足的事情。 就这样,两天过去,苏亦承终于从日本飞回来。
后来,苏亦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。 这一觉,两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七点多。
“秘书。” “你以前连名带姓的叫我,我不介意。”陆薄言倏地搂紧苏简安,“但现在,我很介意。”
“其实哪里需要去问谁啊,”洛小夕语气轻松,半开玩笑半自嘲的说,“不过是因为苏亦承没那么喜欢我而已。” 清晨的阳光在窗前铺开,陆薄言闻着她的黑发上传来的淡淡香味,心里有什么快要满溢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