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突然兴起:“哥,我们也去置办点年货吧!”两个人过年已经够孤单了,应该再添点年味。 下床抱起苏简安,陆薄言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轻,就好像怀里的人是一只沉睡的蝶,他必须要小心翼翼,必须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,她才不会突然间醒来,然后又从他身边飞走。
苏亦承知道苏简安问的是苏洪远。 “放心吧,我听沈越川说,他已经没事了,再休息两天就能出院。”苏亦承一眼看透苏简安的为难,把一个小碗递给她,“试试汤够不够味。”
他黯然笑了笑,点点头,似乎十分认同苏简安的话。 她承担着误解和巨|大的痛苦,没有想过陆薄言会这么早就知道一切。
陆薄言一眼看出苏简安在想什么,问道,“带你下去看看他?” “嗤”韩若曦漂亮美艳的脸上写满了不屑,“你不问问我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吗?”
尚未睁开眼睛,鼻端就传来熟悉的气息,她安心的在熟悉的怀抱里蹭了蹭,旋即,昨天的事情如数浮上脑海。 苏简安联想到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,下意识的后退,双手cha进外套的口袋里,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掩饰得很好。
刚才苏媛媛下手不轻,一杯酒不但泼了苏简安满脸,她上半身的裙子也出现了一道道浅红色的污迹,陆薄言又一次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套上,跟范会长致歉道别后,拥着她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向宴会厅的大门。 她奇怪的是,为什么她妈妈也能这么坦然的提起苏亦承?还有老洛,曾经逼着她和秦魏结婚,不让她和苏亦承来往,可现在她妈妈当着他的面提起苏亦承,他居然……一点都不生气?
在那样的情况下,陆薄言依然考虑到未来苏洪远会伤害她,想要为她永绝后患? “亦承,你在不在家?阿姨想过去你那儿一趟。”
长夜漫漫,越是躺在床上熬着肯定就越煎熬,苏简安掀开被子下床,找到了陆薄言亲手编的那个平安符。 精心挑选的礼物打包好后,他却从来没有送出去过,反而是一样一样的被他锁进柜子里。他一度以为这会成为永恒的秘密,也许要到他死后,有人整理他的遗物才会发现这些东西。
“别哭。”老洛用有限的力气抓住女儿的手,“小夕,别哭。” 而他,虽然怀疑苏简安提出离婚另有隐情,却没有想过康瑞城会直接对苏简安下手。
“……”陆薄言的目光里尽是怀疑,明显不放心。 “七哥,”许佑宁快要哭了,“你别杀我。”
他是怎么知道她刚才以为他要把她抱到休息室的……? 苏简安和江少恺躲过了保镖,却躲不过无孔不入的媒体。
时值深秋,畏寒的人已经围起了围巾,苏亦承到民政局门前的时候,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,额际的黑发微微湿润。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,来势汹汹不容忽视,走在街上的人纷纷驻足抬头,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,一时间大街上都热闹了不少。
陆薄言没说什么,把纸条放进ping安符里封好,那场大雨也戛然而止。 陆薄言眯了眯眼,一字一句道:“这一辈子,苏简安都不可能二婚!”
陆薄言笑了笑:“简安,昨天晚上你决定留下来的时候,就应该知道自己走不了了。” “当然不是,而是因为这件事让我看清楚了一些事情。”苏简安说,“江少恺的大伯替我查过了,我才知道康瑞城是多危险的人物。你要对付他,不可能像收购一个小公司那么简单,康瑞城被捕入狱的时候,陆氏恐怕也会元气大伤。而这期间,就像你说的,我随时会有危险。”
几秒钟的慌乱后,苏简安迅速恢复了冷静:“铐人的是商业犯罪调查科的人,被带走的……好像是公司财务部的员工。” 记忆中,沈越川永远跟着陆薄言,身边好像还真没出现过女人。
说完,穆司爵挂了电话。 苏简安的记忆里,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,睡梦中感觉不到难受,更不会莫名的不安,就像初生的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,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,她感到安心。
陆薄言看了眼韩若曦身后的媒体记者。 所谓落日熔金,大概如此。大半个葡萄种植地被镀上了浅浅的金色,无声的闪耀着细碎的光斑,像在诉说它盛夏时节的辉煌。
《仙木奇缘》 苏媛媛怎么会死了?她不是要对她下手吗?为什么最后遇害的却是她?
苏亦承置若罔闻。 她顾不上喘一口气,冲进民政局,一眼就看见秦魏和洛小夕坐在一个办事窗口前。